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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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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妙和念念在屋子裏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終還是在小姑娘兩雙淚汪汪的眼睛中敗下陣來,只得帶著人上山,走到山腳下時才想起來得和念念交代一下在碧瑤峰的相關事宜,就聽到有人淒厲大喊。

“單師兄救救我!”

單妙停住步子看著朝他爬來的人影,半面身子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臉上像是開了染料鋪子,青紫一片,左腿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彎曲,只見他雙手並用沖單妙爬來,似乎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追趕。

急忙將念念擋在身後,就聽空中傳來一道聲音。

“單妙師兄也要插手我三峰的事情嗎?”

單妙心裏微嘆了口氣,看著人未至就沖著自己而來的追魂針擡手揮劍。

一枚泛著黑氣的銀針斷碎兩截落到地上。

“陰川師弟。”單妙上前兩步擋在那血影身前沖著緩緩而來的人笑道,“都是自家人,怎麽這追魂針也使上了?難為師弟看得起我。”

“師兄說笑了,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哪裏能入得了師兄的眼。”陰川來勢洶洶,雖是笑著但一雙眼睛狠毒又帶著懼意地看著單妙。

單妙不以為意的抖了抖手裏的劍,他一張面皮生的明艷,唇紅齒白,笑起來更是燦爛無害:“師弟過謙了,追魂針這種三品靈器也能煉出來,怕師弟已經築基了吧?”

陰川盯著站在廣場中央的少年,據說秦清在山下撿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女孩,興高采烈地給他取了個妙字,結果回去一看是個實實在在的帶把的可把秦清氣的不清。

打量面前少年的容貌就明白這怪不得秦清,單妙是典型的男生女相,面皮白嫩如雪,一雙眼眸如同月下秋水清亮動人,纖長濃密的睫毛如振翅欲飛的蝶翼垂在眼尾,勾勒出一抹狹長的弧度,看起來平添幾分女孩的嫵媚,唇瓣不點而朱,偏生又是個瓜子臉,尖尖的下巴仿若羊脂玉透著瑩潤的白讓人想捏在手裏把玩。

若不是當初秦清將他撿回來,這崽子不知道躺在哪張男人的床上,陰川陰測測地想。

可是他命好被秦清那瘋女人撿回來不說還將他當作真傳弟子養著,哪怕是天生的廢物,那瘋子也能用珍寶靈草給他砸出個金丹來。

更別說單妙天賦異稟,是難得一見的風雷雙靈根,修行本就受老天眷顧比常人快速,他早就聽聞三年前單妙就已經築基,可那時單妙才堪堪十三歲,放眼整個修仙界也獨他一人。

想著他變態般的修煉天賦,怕是如今結丹也不為過。想著從他嘴裏吐出來的恭喜,陰川不由心中湧上一陣嗜殺,恨不得將面前的人片成肉片涮在鍋裏餵狗。

“單師兄過獎了,論修行誰敢在師兄您面前弄斧,前些日子才堪堪築基罷了。師兄,你身後之人犯了我三峰的規矩,還望師兄給個面子行個方便,我也好向師父他老人家交代。”陰川蒼白瘦削的臉上牽出一抹笑,在青天白日下顯得幽深晦暗,在場眾人毫不懷疑,單妙這人一交出去,下一秒陰川就能用追魂針將人釘死在地上。

“單師兄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偷朱果,我沒有!”身後那名弟子顯然也知道陰川的性子,如同救命稻草般地拽著單妙的衣擺,眼睛驚恐地看著單妙,生怕下一秒這面帶笑容的小師兄就把他丟出去。

他滿手是血,很快衣擺處便被鮮血染紅,單妙瞄了眼倒也不在意。倒是讓一旁趕來的引璽看著心疼,這千金一匹的金蟬絲裁的衣服怕是廢了。

“師弟,朱果是在你房間裏找到的,當日值班的弟子也曾看見你去過藥房,人證物證俱在,你又何必在別的峰弟子面前狡辯,你知道師父的性子,小小的朱果挨下罰便算了,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你丟了他的臉怕是剝皮抽筋也不為過。”陰川理理袖子一副為人著想的模樣,可言辭之間都是將他那老師父拿出來壓人。

引璽見此輕哼一聲,這陰川長的一副癆死鬼的臉說話也陰陽怪氣地,不就是欺負五峰主不在沒有人給他們撐腰嘛!

“師兄!”他站在遠處喊了一聲,後者點點頭示意他過來照看好身邊的小姑娘。

單妙笑容不變一副疑惑問道:“不就是小小的朱果嗎?陰川師弟何必這般計較?”

一旁的引璽聽這話臉上浮現出幾分老成,他這師兄什麽都好,天之驕子,可就因為老是高高在上就不懂底下人的苦難。想必小時候被五峰主養的太好了,以至於一句輕飄飄地話就已經拉滿了在場眾人的仇恨值。

陰川見他這幅理所當然的模樣差點將袖中的追魂針扔到單妙臉上,他怎麽好意思說!

秦清那瘋子年輕的時候嗜殺好戰,唯一的樂趣就是修煉找人打架,打之前還喜歡立賭約,輸了就傾家蕩產,那幾年不知道多少哭瞎了多少仙門世家。

這千徑山誰不知道秦清把單妙當寶貝寵著,含在嘴裏都怕化了,在仙門世家能當鎮宗之寶的一品靈器在單妙眼裏就好像是玩具一樣,還一天一個樣,月月不重樣。

區區朱果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麽?怕是連零嘴都不夠。可對於他們這些其他峰弟子來說,這朱果每月只發一個,都是要站在試劍臺上真槍實劍的打下來的。

人比人氣死人,千徑山上九成九以上的弟子都想穿回十幾年前滾到秦清峰主腳下被她撿回家當寶貝養著。

單妙理所當然的表情頗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味,讓在場眾人都恨的磨牙。

“朱果是小,偷竊是大,我三峰絕不會容忍這種宵小!”陰川直勾勾地看著單妙,他生的頗有鬼相,面目青白,眼珠極黑偏眼白又多,看人時平添幾分陰鷙。更何況三峰主是個毒修,最喜歡的便是拿弟子試毒,所以他坐下的弟子大多都幹瘦地像個骷髏,其中以最討峰主喜歡的陰川尤勝,單妙看著那飄在他身上的衣袍,覺得三峰的日子著實不好混。

單妙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即便如此,師弟你已經廢了他一條腿了,哪怕是刑罰堂的長老來也不及師弟下手一半嚴厲,我看這差不多就算了吧。”陰川眉目陰沈沈剛要說話就見單妙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沖他扔了過來:“一瓶碧朱果換這小師弟一條命如何?”

陰川握著手裏的瓷瓶冷笑,頃刻便將那瓶子捏成粉末:“師兄莫非是瞧不起我三峰!”

周圍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見陰川一下子毀了碧朱果都驚嘆出聲。不知是誰嘟囔了句敗家子,就差點被陰川的毒針戳瞎了眼。

單妙輕巧地砍斷那枚銀針吹了聲口哨:“小師弟別生氣嘛?”他皮相生的妙,動作輕挑地像是調戲路邊賣豆花姑娘的世家子,清亮的眼睛宛如一雙鉤子,看的人有些魂不守舍。但陰川見他這幅模樣只覺得心口有一把火在燒,灼的他喉嚨生疼恨不得將單妙割喉放血,一口一口喝進嘴裏。

“謝謝單師兄。”那被救下來的小姑娘面色蒼白在看到單妙那雙眼睛後又霞紅滿頰地盯著他道謝。

單妙瞧她變幻的臉色只覺得有趣,絲毫不避諱地將後背露給陰川,“師兄小心。”引璽瞳孔皺縮看著飄向單妙的銀針下意識便拔出長劍沖到單妙身前。

“嗤,師兄我已經這麽沒用了?要你這小孩擋在前面?”單妙擡腳輕踢了下引璽,擡手袖中便飛出去一面水鏡擋住那銀針地瞬間便幻做一條水蛇直奔陰川而去。

“師弟啊不是我說你,性子這麽急做什麽?雖說我們千徑山不排斥同門相殘,可你也動動你那腦子,你是我對手嗎?要是我今天下手沒個分寸把你手筋挑了,三峰主還不平了我五峰?”這話說得似真似假,可那水蛇卻緊緊纏著陰川,招招都是沖著要害而去。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陰川兩眼通紅,喉嚨幹澀地恨不得立馬割開單妙的喉嚨,趴在他的脖子上吸他的血,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急迫,心底的殺欲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沒有鮮血的滋養是熄滅不了的。

“師兄,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引璽拽了拽單妙的衣角,望著對面滿眼血絲殺意彌漫的人偷偷道。

單妙挑了挑眉輕輕拍了拍小師弟安慰道:“哪裏是不對勁,你看他那周遭的黑霧,怕是要滋生出心魔來了。”

引璽有些驚恐地看著陰川:“那…那怎麽辦?要不要叫峰主們來看看?”

單妙提著劍眼裏有幾分諷刺:“峰主們來了陰川還能活?去,將那倒黴的小師弟先帶回五峰,哦對了將那個小姑娘一起帶回去,我等等就回去。”

“那師兄你小心點……”話還沒說完,就見單妙長劍一揮,瞬間布下一個結界,將外面的人隔絕在外。

“三峰主到底教了你什麽些東西?你看看自己現如今的德行哪還有半分修道者的模樣?”單妙揮手,那水蛇立馬又變回水鏡的模樣立在陰川面前,浮現出惡如羅剎的臉。

“你懂什麽?你要不是被秦清撿回來現如今怕不是在哪張床上討饒求換,搖著屁股求人家賞你一口飯吃!”陰川忍住喉嚨裏的渴望,有些急迫地盯著單妙。

單妙聞言臉色微變:“嘖你這張嘴真是承了三峰主的志,臭不堪言。”

陰川強撐著幾分理性忌憚地看著單妙,在他提劍暴起的下一秒便將袖中的符咒扔了出去。單妙嘴角勾出幾分諷刺一劍劈開那爆破符,“師弟你就憑這些東西在我面前放肆怕是不夠吧?”

“哼你們這些從小被師父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嬌嬌兒懂得什麽!一枚朱果怕都不夠入你的眼,可在三峰就成了廝殺場上的誘餌,方潭那個老東西整日就知道拿弟子試毒,死活一概不理。可就這樣每年還有大批弟子拜在他的門下企圖踏上修行之路!”陰川說的極恨,“而你除了被秦清那女人撿回來又做過些什麽?她把你當寶貝養著,什麽靈丹妙藥,功法秘籍都給你找來,你憑什麽高高在上的看著我們!”

單妙覺得對面的陰川或許也沒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否則就是把自己當傻子來看,要不然怎麽會一邊說一些屁話吸引他的註意力一邊又在他腳下布下陣法。

就在單妙自我檢討是什麽樣的行為讓陰川認為自己是傻蛋的時候,布在外面的結界忽然被人一劍劈開。

“操!”單妙避開撲面而來的劍意,而陰川則沒那麽幸運,差點被削掉半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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